罗曼蒂克消亡史:当爱情和暴力交织时大家还能相信啥子 罗曼蒂克消亡史无删减版在电影中的表现
潮湿的柏油马路泛着诡异的光,像一块巨大的沥青蛋糕,还没切开就已经在流油。陈宝俶蹲在暗处擦枪,指节被冻得发青,但手指却稳得能捏碎一颗熟透的橄榄。三八大盖的枪管反射着路灯的冷光,像条毒蛇的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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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场架终究要打,打完的人都要死,死的人里有他的老板,有他的兄弟,连那个爱说俏皮话的小跟班也算上,总共九条命。陈宝俶想起昨晚王老板还递给他个玉佩,说是他姘头临死前攥在手里的玩意儿,现在玉佩还搁在床头,上面的芙蓉花在暗处开得阴森森的。
暴力与温情的诡异圆舞曲
一、刀尖上的罗曼史
李佳璇踩着高跟鞋在赌场穿梭时,裙摆扫过骰子罐子发出细碎的金属音。她总爱把口红涂得比伤口还艳,笑起来眼角裂开的纹路,倒让人生不出半点怜惜。王老板在她后背摩挲出的那道汗渍,在黑色真丝上洇成一朵诡异的墨菊。
但你真信她跟王老板有爱,跟信街口卖糖炒栗子的老头会突然掏出枪来结果你差不多。他们都爱钱,一个爱往荷官筹码堆里塞,一个爱把钱包铁皮咔嗒咔嗒按得发烫。只不过李佳璇爱钱的姿势裹着蕾丝边,王老板用铁钳似的指节捏钱的样儿裹着机油味儿。
二、鲜血与玫瑰的双重奏
霍哑巴拎着把老掉牙的马枪在殡仪馆晃悠,枪管乌得能倒出油来。他总说这枪搁在手上能听见老魂灵唱歌,唱得人后背发凉得像贴着块冰砖。某天他碰见个穿白大褂的后生在太平间倒腾古董,顺手把枪头朝那堆青花瓷插进去,竟戳出串血珠子来。
这阵子连死人都安生不了。陈宝俶蹲在医院手术室天花板上时,底下正剐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。护士长的高跟鞋敲过消毒柜的动静,跟门卫用钢棍敲簸箕似的,能把人听得牙根发酸。后来他才知道,那男人临死前还攥着枚戒指,戒面是朵凋残的绣球花。
生命消逝的多重奏章
三、生死之间的荒诞幽默
霍哑巴在福礼房子里挨了枪子儿,子弹从下巴钻进去,在后脑勺炸出串紫葡萄似的血瘤。他愣是强撑着支起上半身,从西装里掏出包皱巴巴的槟榔,嘴血肉模糊地叨着说:"还真就这德行,连个囫囵最后嗝儿都不叫人听见。"
陈宝俶后来看见那包槟榔搁在霍哑巴坟头,雨淋得发黑发瘪,倒跟霍哑巴的脸色有几分相像。他蹲在坟头抽旱烟时,火星子噼里啪啦地掉,把坟头的杂草点得青烟缭绕。这种死法在杀手行当不算稀奇,稀奇的是死前还惦记着凑份子。
四、信仰崩塌的最终章
李佳璇死在自己的鸽子笼公寓里,那晚窗外飘着黏答答的雪。她捂着胸口的窟窿还在笑,笑得嘴角溅出暗红的泡沫,活像榨汁机刚绞过的草莓。子弹是从楼下茶水桶后头打来的,凶手连换个膛的时间都懒得浪费。
陈宝俶蹲在尸体旁抽了整根烟,烟灰缸里积的都是血泡。他突然想起王老板说过的话:"这世上没白送的温柔,连你亲妈喂你那口饭,都是图你往后能给她擦寿材面子。"李佳璇最后留给他的照片包着锡纸,背面沾着未干的粉底霜。
在废墟上闪烁的星光
手术室的门轴转起来有股酸腐味儿,陈宝俶望着被血浸透的地板,突然记起自己也曾信过啥子。那会儿他还是打鱼的,跟着老丈人驾船出海,丈人讲:"东海龙王水下摆坛场时,连游鱼都要褪鳞方能入席。"
现在想来,城里人摆的那桌席局怕是连阎罗老子闻着都倒牙。陈宝俶从墙缝里扒出张糖人,铁制的翅膀还是红灿灿的,搁在掌心像揣着块烧红的铁片。外头头灯岗的光透进来,在糖人胸膛投下弹孔似的黑斑,恍惚间倒像是沾着血的勋章。
雨丝像断了线的蚕丝在街面上爬,陈宝俶裹着件黑风衣蹲在废墟边。钢筋桁架上还挂着半截婚纱,月光照上去银晃晃的,倒像是泼了层薄铁水。远处传来救护车的汽笛,裹着汽油味的风钻进领口,能把人气得打摆子。
他摸出那个绣球花戒指攥在掌心,冰冷得连指纹都印不出痕迹。这是他见过最不像爱情的爱情,最不像凶手的凶手,连李佳璇那副躺在血泊里的笑模样,都比老实巴交的寡妇笑得有说服力。